【南国组】【维赛维】Infusion Needle and Infusion Bottles[02]

Infusion Needle and Infusion Bottles(输液针与输液瓶)[重制版][02]
*旧文重制
维赛/赛维无差
腐向cp/私设有/半架空AU
常识性漏洞有/人物ooc到极致/流水账剧情
文笔差,谨慎阅读

刚才被屏蔽了orz

  这是一个温暖的黄昏,雾气还没有消尽,阳光不算太锋利。和过去两年的无数个课间一样,赛科尔坐在操场一侧的矮墙上,附近的草地还没有因为教学楼翻新被铲平,细软的草丝摸起来像新生海鸟的羽毛。
  他手里捏着一小块面包,因为今天是星期四所以晚餐食堂里只有荞麦面包,赛科尔不喜欢荞麦的苦味。维鲁特在禁止踩圌踏的警告牌前顿了一下,然后跨过牌子踩在松圌软的草地上,他把重心从前脚掌移向后脚掌,放轻脚步朝赛科尔走去。
  赛科尔听到了草茎和鞋底摩擦的声音,向后瞥了一眼,又很快把头转回去,掰碎了半块面包,抛洒在墙外的沙滩上。几只红嘴的灰翅鸥凑了过来,扑扇着翅膀相互推搡了一会儿,然后簇拥在一起分食了混在沙子里的面包屑。它们有时会抬一下头,赛科尔这时会再扔一点面包下来。
  维鲁特双手扶着墙也翻坐了上去 ,灰翅鸥们看到他抖了抖脖子上的绒毛 ,向后撤了几步,背对着他飞走了。赛科尔拍了拍手上的面包屑,侧身躺倒在矮墙上,打了个呵欠。傍晚的阳光浇在他们身上,晒暖的咸腥海风舔过裸圌露的皮肤,维鲁特鼻腔发圌麻,他也想打个呵欠。
  “……这个月的早会你缺席了十二次。”
  “才十二次。”
  “今天几号?”
  “……十三号。”
  “这次的检讨自己写。”维鲁特松开了领口的扣子,“年级里的老圌师一向反感早会不宣誓的学圌生,找个好一点的借口。”
  “宣誓这种东西,次数多了就不值钱了。”赛科尔拉长了尾音,伸了个懒腰,“开学的时候该发的誓我缺了哪个?我也从没干过什么反悔的事。”
  “已经两年了,宣誓词你还记得多少?”
  “嘿……别小看人啊。我宣誓,我将支持和捍卫宪圌法,反圌对一切国内和国外的敌人;我也会信念坚定并忠贞于国圌家和人圌民……”
  赛科尔单手撑着身圌子坐了起来,靠维鲁特近了一点,“以及,我会服圌从上级指挥官的命令,直到合法除役……”
  赛科尔面对着他,他的身后是尚未完全落下的红色太阳,金色的海岸线镀在他的肩上,白衬衫染了一层云层紫色的阴影,蓝眼睛上的高光一跳一跳的,好像半埋在沙滩上的青金石,有锋利的斜角但边缘被海浪打磨的趋于柔和。他的眉梢得意的上挑,眼角的末端又温顺的向下留了些弧度,嘴角扬起的同时带出了两个浅浅的涡旋。
  维鲁特恍惚了几秒。
  然后他在燃圌烧。残阳血红色的余晖在他身上熊熊燃圌烧。焦糊味,脓液的味道,消毒水的味道,赛科尔在他面前燃成一团火焰,滚圌烫的热浪弯曲了周围的空气,气管的灼烧感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赛科尔!他发不出声音。
  赛科尔!

  维鲁特猛然睁开双眼,他感到心脏一阵痉圌挛,血液极快的泵向大脑,晕眩和饥饿刺圌激着他一阵干呕。他捂着嘴,从肺部深处咳嗽,两鬓的汗水随着他的动作甩到地上。他压住声音,深吸一口气平复心跳,被汗水浸圌湿的衬衫黏在皮肤上,汗液从腋窝顺着手臂滑落,他再一次深呼吸,用手掌撑住额头,颤圌抖着坐回椅子上。
  赛科尔躺在他面前的病床圌上,距离手术结束已经过去六十一天了,他仍然没有恢复意识的迹象,他的气管插着一根导管,导尿管还没有拔圌出来。他的皮肤苍白而缺乏弹圌性,仿佛由石膏堆砌出来的浮雕,在白色的床单上微微凸起,似乎动一动就会扯碎他的四肢。
  维鲁特站到床边,伸出手,他的手指抖得厉害,指腹蹭过赛科尔的脸颊,留下一道湿圌润的痕迹。赛科尔。他的嘴唇上圌下圌蠕圌动,声音微弱而艰涩,他喉圌咙发圌痒,后槽牙研磨着舌圌头上的溃疡,颤圌抖着咽下一口唾沫。他现在是一把挣断了四根弦的五弦琴,最后的一线理智岌岌可危的拽住他的精神。
  赛科尔。他的声音在病房的墙壁上摩擦碰撞,很快就四分五裂,碎成尘埃弥散在空气里。右臂的伤口很痒,他急促的抓挠了几下,指甲里卡进成缕的血肉,纵横交错的皮下出圌血横亘在纠缠的旧伤之上。他的伤口总是愈合不了。
  赛科尔依旧躺在那里,毫无安详的平静,头皮上长出了短硬的发茬,嘴唇如干涸的树皮。维鲁特伸出手指在床头桌子上的水杯里沾了沾,然后贴着他的嘴唇磨蹭,皮质层吸收了水分,短暂的恢复了光泽,现在他看上去气色好了一点。维鲁特把手抽回来,又伸出另一只手端起杯子,他很渴,他把里面的水一饮而尽,接着拎起桌下的暖瓶,很快的把杯子填满。
  一个指挥官最需要的品质是耐心。维鲁特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只是六十一天而已,他还可以等,他也认为自己还能等。他像叹息一样呼出一口气,准备在再一次入眠之前最后看赛科尔一眼。
  头部,很安静。
  颈部,很安静。
  胸腹部,有起伏。
  左手,很安静。
  右手……
  赛科尔的右手食指抽圌动了一下。
  是错觉吗,床单似乎也留下了一道褶皱;是错觉吗,他的睫毛在翕动,他的眉头蹙了起来;是错觉吗,房间的灯已经开到最亮了,现在是三圌点二十一分,我醒的时候是两点五十五分……
  赛科尔睁开了双眼,先是一条缝,然后是半个蓝色的虹膜,蓝的像海面上一块浮冰,摔得粉碎又重新拼起来,每一块都在映着光,每一块都映着自己。不是错觉,不会错的。维鲁特看着那双眼睛,感觉呛满了一口海水,喉头干渴的躁动终于平复了下来。
  他摁下了床头的按铃,拨通了值班室的电圌话。单人病房十二号的病人醒了,麻烦来看一下。好的,谢谢。他挂断电圌话,屏住了呼吸。
  一股失而复得的欣喜和如释重负的脱力填满了他的胸腔,他的手关节攥得发白,嘴角一阵抽圌动,他可能在笑,也可能笑的很难看。快乐,喜悦,他的大脑完全被极端正面而单一的情绪给占领了,心率过快到胸口发闷,甚至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快圌感。他的瞳孔收缩,视野的尽头禁圌锢在病床边缘。他的眼球颤圌动地盯着赛科尔,赛科尔眼皮低垂,视线混沌,海面起雾了,他的嘴唇微微开合,门齿隐约露圌出。
  只是短促的一瞬,他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仅存的让他尚且保持清圌醒的理智提醒他一切都要来不及了,而过剩的多巴胺怂圌恿着,或者是强圌迫他付诸了行动。
  他俯下圌身,闭上眼,把嘴唇贴在了赛科尔的额头上。
 
  “喂,维鲁特!”
  维鲁特眼皮跳了一下。
  “你怎么了?”干涩的喊声。
  赛科尔苏醒时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维鲁特揉了揉眉心,从椅子上站起,拔下了赛科尔手背上的针头,针尖抽圌出的瞬间赛科尔倒抽圌了一口凉气,很快又不以为然的挑圌动眉毛。“你技术不错嘛。”
  维鲁特隔着止血贴用指腹用圌力的按圌压手背上刚出现的血点。
  “没什么,刚才走神了。”他抿住嘴唇,眼睛迅速眨动了一下。
  “身圌体感觉怎么样?”
  “非常好!”
  “这样就好。”
  “让我出……”
  “我给你垫一个枕头。”
  赛科尔看到维鲁特松开了他的手,缓缓抬起头。“今天只是你清圌醒的第十二天,你需要休息。”
  “是第十三天!”赛科尔满不在乎的甩了甩刚拔针的手,“我导尿管都拔了。”他笑嘻嘻的凑近了维鲁特,尝试着挪动身圌子从床圌上把腿伸出去。
  “恢复意识的当天不算。”维鲁特试图把他推回去,“自己排尿的感觉怎么样。”
  “一开始有点疼,之后还挺舒服的……”赛科尔在病床的扶手上挣扎了一下,额头处的皮肤微微皱了起来,似乎在隐忍什么,“感觉很微妙……喂,我再不出去肺泡都长毛了!”
  “你的病房两个小时前刚消过毒,理论上没有真菌能……”
  “我要出去。”
  “赛科尔,听着……”
  “维鲁特,让我下床。”
  “赛科尔……”
  “我要出去。”赛科尔双手撑住扶手,绕过维鲁特翻到了床下,膝盖撞击地砖发出闷响,他突然脱力一样伏圌在了地上。
  “赛科尔!”维鲁特弯下腰,一只手臂环住他的颈部,他想把赛科尔扶起来。
  “呜……”从喉圌咙深处传来异物蠕圌动的声音,赛科尔用手捂住嘴,乳圌白圌色的食糜混着刺鼻的胃液从指缝漏出来,随着一声痉圌挛般的呻圌吟,胃里涌圌出的巨量液圌体从食道挤了出来,泼洒在地上,床单上,病服上,维鲁特的制圌服上,很黏也很滑。赛科尔的胃袋很快就已经空了,喉圌咙依旧发出响亮的哽咽声,他已经吐不出任何东西了,除了胆汁,他还在不受控圌制的干呕。
  维鲁特把他提起来,尽量让他的头向后仰,同时掏出手帕清理他的口鼻,半消化的食物碎屑滴在衣襟,滑溜溜的呕吐物顺着袖子朝更深处滑去。维鲁特把赛科尔撑起来,端起杯子给他喂了一口水。
  “晃舌圌头,吐掉。”
  赛科尔紧闭着眼,吐掉了嘴里的水,急促的呼吸着。
  “再喝一口。”
  维鲁特又喂了一点水,赛科尔鼓着腮帮咽了下去。
  “我给你换一身衣服,不要乱动。”维鲁特从床边的纸袋里拿出一套换洗的条纹病服,小心的避开污物,解圌开赛科尔的衣扣。
  像是爬行动物的皮肤般的烧伤,狰狞的疤痕,凸出的肋骨,纱布……维鲁特飞快的拽下衣袖,移开视线的同时给他披上干净衣服。然后脱圌下自己的外套,把它和赛科尔的病服一起装进纸袋,按下床头的按钮通知护圌士过来收拾一下。
  “……让我出去……”赛科尔气息不连贯,瞳孔舒张且空洞,眼睛里映着某种偏执的光芒。
  “我去拿轮椅……”
  “我有腿!咳咳……”
  “我带你出去,赛科尔,你需要坐轮椅。”
  维鲁特尽量放缓了语气,赛科尔正因为突然吸圌入空气而咳嗽的浑身颤圌抖,他把支气管扩张剂递了过去。
  “……好。”
  赛科尔低下头,又猛然抬起来,“说起来我还从来没有看过这个医院什么样呢,咱们先去哪?”
  他仿佛突然恢复成了往日的模样,满不在乎的嬉笑着任由维鲁特推过轮椅把他抱上去。
  “去后面的树林。那里有很多鸟。”
  维鲁特突兀的加上了后半句,他的肺在胀痛,或许只是呕吐物的味道太呛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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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鱼复健,非常感谢您能看到最后:D

希望不会再屏蔽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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