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组】【维赛/赛维无差】墓木已拱㈣

*警示:法医维鲁特/刑警赛科尔

私设有/现代架空AU

常识性漏洞有/人物ooc到极致/流水账剧情

文笔差,谨慎阅读


墓木已拱

  车从机场开出来时,天已经黑了。本来维鲁特打算好了,请半天假,出了机场,先给赛科尔接个风,他找了家不错的店,在停车场等赛科尔的空档打电话要了张桌,现在看来是没戏了。晚上十点半,小吃摊都不出来摆摊。赛科尔本来也盘算着,他先下飞机,托维鲁特把他送到机场东头的汉庭,睡一晚上,第二天早起去递手续报到,他那个哥们儿帮他安排好了,以后他就住在主楼四楼的值班宿舍。

  维鲁特想到的最坏的一条路也不过是这条短信是假的,大不了再开半小时回去。赛科尔也觉得,最差最差也顶多是维鲁特不来接他,他打个车,随便吃点东西,找家便宜旅馆住下,再不济睡在机场大厅。万万没想到飞机延误两个半钟头,人是的的确确接到了,可之前各种各样好的坏的打算全泡了汤。

  “你吃饭了吗?”维鲁特手握方向盘,问坐在副驾的赛科尔。

  “吃了,飞机餐。”赛科尔一个劲的掏耳朵,他一年到头难得坐次飞机,有点儿消受不了。

  “没吃饱?”维鲁特踩了脚油门,又重新打了遍火,05年出厂的二手奥迪A6,年纪大了,容易熄火。

  “没,咱先吃点什么?”赛科尔此时手里还抓着那盒“大草原的馈赠”,他还留着点余怒,土特产店心地不善,整盒东西没有独立包装,全掉地上糟蹋了。

  “随便吃点吧。”维鲁特开了远光,这条路灯少,他夜盲,开的格外小心。

  他们运气好,开出第一个路口就找到家还在营业的面馆,赛科尔示意两人吃一样的就行,维鲁特于是招来正打着哈欠的店员,叫了两碗素面。

  “你怎么打算的?”面上的很快,维鲁特隔着两个热气腾腾的碗问赛科尔。

  “我跟人对调了,”赛科尔也没藏着掖着,能干嘛,想干嘛,该干嘛都说了,“从小认识的一哥们儿,媳妇生孩子,老人又生病,想回家照顾照顾。”

  “福利院认识的?”

  “姓韩,都在市局里,你应该认识。十一岁就被收养了,他老惦念着我们,个把月就回来看看。”

  “我大姐年初没了。”赛科尔挑了一筷子面,吹了吹,“我没什么可挂念的,就帮他个忙。”

  “嗯……”维鲁特拾起筷子安静吃面,没再说什么。

  临行前有同事打趣说,赛科尔这种人比水还方便调来调去,没亲没故,没车没房。大姐和他一样,平生最大的能耐就是借着自己的同事求来个尖子班的名额,可惜事情到头来也没成,赛科尔也还是重蹈了她的覆辙。

  赛科尔边吃面边想,自己混了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出息。这种念头他很少塞进脑子里,他不想管什么出息不出息,自己干了什么,为了什么,自己清楚就行,其他的他从没思考过。成了孤家寡人一身轻后,赛科尔反而比原来学了乖,他和气了些,稳当了些,会看脸色了些,他倒从来不傻,那个哥们儿他心里门儿清。他早想调回家,隔了这么多年突然联系上也是打听到了自己已经了无牵挂。

  也没办法,赛科尔想,对这事他没什么脾气,这能怨谁,要是他真的撕破脸皮拒绝,两个人都没好处,只能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答应下来才后知后觉想起大连有个维鲁特,行了,他想,我还剩个维鲁特。

  维鲁特吃着面一筷子夹空,才意识到自己心不在焉。上一次见到赛科尔留下的印象被工作的焦头烂额磨得零零散散,维鲁特只记得,他在半夜醒来,对着脏兮兮的毛衣傻笑。他当时应该是太累,应该是喝了酒,怎么都忘不了睡在一旁赛科尔恍恍惚惚和七八年前的少年人重合在一起的脸。三年未见,赛科尔总是频繁光顾他的梦境,现在见到了活人,反而不如在梦里自在。他不好开口,借着拿醋瓶的档口瞟了眼赛科尔的脸,那张脸头一次蒙上了三十出头的皮,盖住了记忆里高中生的年少轻狂和肆意洒脱,眉目暗淡,不只是因为日光的暴晒,还有说不清的颓唐,眼珠没有高光,可能是因为头顶灯泡的角度,也可能是道不明的怅惘像层污浊的浑油封住了鲜活的灵魂。

  维鲁特见过这种眼神,他们局里审过一个犯人,他从牢里出来,又杀了人,为了那人身上的一张五十元,买了盒大前门,喝了顿酒,安安静静坐在路牙石上,直到被逮捕。他说,没人接他出狱了,除了身份证什么也没有了,那就这样吧,就这样吧。维鲁特有一瞬不敢再看赛科尔的眼睛,那双眼睛深不见底。

  赛科尔吃得快,先去前台付了钱,维鲁特草草咽了口汤紧随其后。车子打着了火,维鲁特没踩油门,天还冷着,雪也没化干净,他得等发动机热起来。

  “回我家吧,我一个人住。”维鲁特率先打破了沉默。

  “一个人?还没结婚?”赛科尔咬着支烟,没点着,他的火机上飞机前扔了。

  “没结。九十平,一间主卧一件客卧,我们可以分房租。”维鲁特扭头给赛科尔点了火,句尾没有上扬的疑问调,只是简单地陈述事实。

  “方便吗?”

  “为什么这么问?”

  “方便吗?”

  “方便。”

  “我可以住值班宿舍。”

  “宿舍暖气老了,冬天挨不住。”

  “我不怕冷。”

  “你可以住得更舒服。”

  “你同情我?”

  “你不需要我同情。”

  赛科尔没再吱声,维鲁特当他默认了,把车开动,到路口掉了个头,上了高速。

  一路上赛科尔眯着眼假寐,直到车子七拐八拐拐进一个老家属院,他才活生生被寿终正寝的减速带和坑坑洼洼的盲道给震清醒。

  “原先这里是铁路局的家属院,现在管的松了,外租出去的不少。”维鲁特停好车,拉开门一步迈下来。赛科尔那边的车门坏了,维鲁特从窗户缝里伸进一只胳膊拽开了车门。

  “你和家里闹掰了?”赛科尔看着维鲁特把行李从后备箱里搬出来,冷不丁问了一句。

  “还不算,过年我还回去。”维鲁特拉着拉杆箱,低头看了眼手表。

  “小伙子有觉悟啊。”

  “我不想回去,家里人说什么我就得做什么,我不想这样。”

  “你是躲相亲吗?”

  “开始是,后来躲得越来越多,平时就回不去了,很多亲戚也断了联系。”

  “嗯……挺能耐的。”赛科尔心安理得的任由维鲁特帮他提行李,他行李还没有半个西瓜沉。他爬了四楼,心情没来由的开始轻快起来,楼道里的声控灯年久失修,他怕维鲁特看不着,从后面用手按着他的肩膀。

  维鲁特掏出钥匙把防盗门投开,开了灯,客厅不算整洁倒也乱不到哪里去,一股干燥的热浪迎面扑来。

  “我操,你这儿的暖气也太带劲了吧。”赛科尔把羽绒服一脱,扑坐到沙发上。

  “换鞋,冬天地不好拖。”维鲁特从鞋柜里翻出来一双褪了色的拖鞋,“你带洗漱用的东西了吗?”

  “没带,我本来是打算住酒店的。”赛科尔在屋子里窜来窜去的参观,房子年岁大了,泛黄的墙皮一层层往下剥落。不大合适,他想,年纪轻轻的维鲁特不适合和老东西泡在一块。兴奋劲过去了后消失许久的困倦感开始袭来,他索性衣服也没换躺在次卧的床上耍起无赖,“我直接睡成不成,我之前宿舍退的早,在办公室住了半个月的。”

  “那我先出去一趟。”维鲁特叹了口气,他想起楼下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毕竟是自己引狼入室,牢骚可不该发出来。

  从十点半到凌晨一点,赛科尔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似曾相识的十七八岁,他觉得是暖气太足,把之前刺骨的浑浑噩噩驱散了七七八八。我伤心个什么劲呢,他想。他用手抓着床单,听着在楼梯间徘徊的脚步声,我伤心个什么劲呢,我还剩个维鲁特呢。


————TBC————

非常感谢您能看到最后:D

祝各位七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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